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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作家在沁水系列七|阿登:沁河关系说

2022-10-08 13:11:17 2384

摘要:作者:阿登,山西沁水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倡导中性写作,已出版诗集《污点》,少量诗作发表于《星星》《诗潮》《黄河》等刊物。我是沁水人,对沁水的了解是感性的,未得其貌先入其情,惭愧。而我又想从这些感动中坐起身来,试图穿过种种时空所限,将故乡...


作者:阿登,山西沁水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倡导中性写作,已出版诗集《污点》,少量诗作发表于《星星》《诗潮》《黄河》等刊物。

我是沁水人,对沁水的了解是感性的,未得其貌先入其情,惭愧。而我又想从这些感动中坐起身来,试图穿过种种时空所限,将故乡的河流、山川、构图、人事梳理开来,却苦于时耗不能下足功夫。那么,倒不如让沁河流过我的全身,让河水打开我拘谨的思路。


河与路


我的父辈们是沿河开路的,水到哪里,路就倚在哪里。


有时水低,路在崖上,满目望去大河弯转,神龙摆尾般迤逦。有时水阔,路与人隔,朝对岸扯上几句,便有棹舟从雾中摇出,再穿过晨雾,将人载到对岸去。也有便利一点的办法,在急湍且狭窄的地方架起吊桥,铁索数根,几根铺上木板,几根可做扶手。初上桥者新鲜,摇摇晃晃中,河与桥的关系竟然倒了过来,一刹那波涛静止,吊桥溯水而上,当人神魂颠倒之余,不经意间又成了桥上的风景。


这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别的地方我不清楚,沁河确实是这样的。相传明代南京户部尚书李瀚喜游历,好结交,其晚年辞仕返沁,前来探望者络绎不绝。他们经河南济源进入沁河流域,或舟行,或骑乘,遇景则停,借寺而宿,写了大量关于沁水的诗文,“沁水十景”的说法因此传播开来。


一次,我专门跑到了郑庄镇石室村的山岭上。这是沁水古十景“沁渡秋风”的观景台所在,明王徽诗云:“沁水河边古渡头,往来不断送行舟。”500年之后,“商贾往来,折柳送人”的场景已然无法想象。古渡口石碑仅是重塑,行舟不复,唯沁河瘦了许多,却还缠在脚下。


人事烟云,秋风阵爽。如今,路与河的关系不再那么紧密。为缩短行程,人们凿穿山脉,架起水泥墩子,让路按着自己的意愿前行。别的地方如此,沁水也一样。不一样的是沁河因分支稠密,路仍然时不时与河相遇。当你烦闷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时,河出现了,当你的目光因河的身段变得清澈时,河又消失了。如果说河与路的亲密因追忆而珍贵,路与河的疏远则因偶遇而倍生感慨了。


河与山


河与山交集大致会形成三种结果。


河借山势回响于壁者,为谷。河循山势静静流淌者,为川。河坠崖而分散者,便是瀑了。在沁水,这些地貌最普通不过。有时瀑隐于谷,有时谷开阔为川。


譬如五代画家荆浩,自号洪谷子,“洪谷”即其隐居事画之所。其代表作《匡庐图》便是谷地形貌的写照。在洪谷,13个潭水经年累月,受瀑击而成,静静叠放于谷内。如美人秀发披下,丝丝滑落于山肩。那么《匡庐图》何以叫“匡庐图”呢?原来,在宋代以前并无画题,画题多为后人根据画中内容增拟。到了清代,《匡庐图》进入乾隆御府,乾隆召集朝臣鉴赏此画,认为画中所画为江南庐山,因“匡庐”是庐山的别称,乾隆遂御定此画为《匡庐图》。“山雨未晴岚气湿,溪流欲尽水声微”,《沁水县志》《泽州府志》《山西通志》有明确记载,荆浩隐居作画之所,实为沁水境内的太行洪谷。


川的代表则如沁河的另一分支固县河,其流经之地古称小秦川。秦赵长平之战前夕,秦将白起暗遣25000奇兵沿此川北上,出长子,绕过发鸠山、丹朱岭后,迂回包抄,截断了40万赵军的归路。彼时秦总兵力不及赵,能将其围困,实则是借了山的威力,逼其入谷,陷其于川,踞其关隘使其内困。战争是残酷的,却又是民族融合必须经历的阵痛,经过时空的沉淀,我们已经不能简单地去定义其正义与否。正如,我们不能去简单定义一座正在隆起的山脉,一条正在消失的河流,一个正在饱受异族诟议的国度。


这些并不影响小秦川经此一战,而得名。


河与人


时至今日,沁水人的祖源谱系未得权威机构翔实研究,仍不准确。我们仅能从传说与历史典故中,探得一些端倪。


据考,沁水下川据今1.6万年前,便有古人类居住。这是现今沁水人的始祖么。答案是否定的。人类的远祖虽于16万年前便已诞生,但其迁至东北亚的时间仅有1.5万年。于是,我脑中形成了这样一幅画面,1.5万年前的某个夜晚,下川古人们正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男人们轮流讲述着这一天令人难忘的故事经历,孩子们睡去,女子们安详倾听。这时候,我们的祖先从夜幕中摸索而出,开始了对异类生灵的屠杀……这种取代愈演愈烈,直至这个星球留下了唯一的古人类物种——智人。现代人类是否吸纳了已灭亡的下川古人基因,不得而知。


已知有文字记载的沁水先人,出现于距今4000年前,《史记》所载舜耕历山的故事是其中的典范。至今,历山的主峰仍以“舜王坪”来命名。距离历山数十里的尧都村,则是尧王访贤的遗址。“三年为都”,传闻尧从平阳方向进入沁水境内,走了许久,又盘桓许久,终于确定了他的禅让人选。我相信这些传说多半是真实的。那时的沁水城西即中条山东段,历经片麻岩、石英岩、白云岩、火山岩与石灰岩的层压,已经稳定下来,地质灾害少,水量适中,盐矿丰富,非常适合部族居住。彼时,沁河干流水势汹涌,人迹反而稀少。多年以后,随着生产力的提升,他们终于征服了整个沁河乃至黄河流域,形成了统一的民族称谓——夏族。之后商兴,夏族部落被戴着青铜面具、手执青铜武器的商部落击败,又500年,夏族的另一支取代了殷商,弱化其神力,去除其人祭,再次恢复了古礼治天下的传统,是为周。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与其说商亡于神迹衰微,倒不如说周胜于文明复兴。是的,那是华夏文明的第一次复兴。


而沁水人声鼎沸的时期当属战国。秦军在连续击败韩魏联军后,于公元前 290年从河东郡出发,越乌岭进入沁水境内,行至晋静公故都端氏,兵分两路,一路沿固县河北上,一路沿玉溪河谷东进。至此,秦国的疆域扩展到了太行山西腹地的少水(沁河古称)中游,秦东扩建设少水防线的序幕就此拉开,并以此达到了三个战略目的。一是将韩国拦腰截断,逼韩之北方上党地区投赵。二是经长平之战的大规模杀俘,夺上党,犯邯郸,使赵国由盛转衰。三是借沁水河谷养马种粮,北抗匈奴,防卫京畿。那是沁水人气最旺的时候,驻军多达60万众,是现今沁水20万人口的三倍,且先后经营80年之久。之后,秦统一,汉取代之,民心已趋一统,“汉”的族群概念慢慢成形。


这是一个祖源线索由模糊到清晰的过程,经过智人、夏族、汉人的血脉冲洗,又经鲜卑、辽金、蒙满的民族融合,一个崭新的民族诞生了。沁河见证了祖先们所有的南渡北来,参与了中华民族所有的历史进程。


人与绿


此刻的沁水,虽处冬季,但满山的黛翠,仍茂密得让人心动。


沁水是个人口小县,也是一个资源大县。称其人口小县,是因为2677平方公里的域境,仅有20万人,每平方公里不足百人,与相邻的高平市每平方公里近500人相比,算是地广人稀。称其为资源大县,一是地下的煤炭,二是地上的植被。且不说沁水煤田是世界上已探明的储量最大的煤田之一,单沁水县域林地面积,便达267.1万亩,省内第一。


沁水的绿色虽是与生俱来的,却也经过200多年的过度伐采。清初,经康雍乾三世休养生息和“摊丁入亩”政策的实施,全国人口急剧增加,沁水人丁在200年间增长了近六倍,康熙三十六年(1697)为9000口,嘉庆初年38000口,光绪七年(1881)已达51600口。人口急剧增长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生态平衡被打破。私挖乱采、林木滥伐的现象一直持续到20世纪70年代末。我见过几组民国时期的老照片,无一例外,山头光秃,人脸黝黑,民族精气神跌落到了几千年来的最低谷。


在生态文明的建设背景下,沁水提出了“千年古县、如画沁水”的发展口号,历届政府统筹接力,全面规范地下资源开发,大力发展绿色产业,经过40多年的不懈努力,终于达到了“一城山水半城园”“山峦如画,林盛河清”的建设成效。至“十三五”末,沁水成为山西省唯一一个经济、生态双赢县。


成绩来之不易,更令人欣慰的是,我们终于认识到了人性的不足,终于在种群演化的危急时刻开始审视同一个文明而不仅仅是一个国度的发展方向。我们与沁河,与大地,与海洋、天空,终于在一个穹隆里彼此关照,互敬互畏。


多年后,若有幸再次与沁河相对,我希望还能站在她的岸边,而非仰头回望废弃的母星。


来源:沁水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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